杂食预警/吴邪中心

花邪/瘾

短篇 平行世界AU 原著无关

脑热产出的短篇 私心是自己很爱的设定

总结一下其实也就是叛逆文艺青年的故事 还有点烂俗

阅读愉快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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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化公园不大,除了绿丛、长椅、石板路还有健身器材就只有垃圾桶,从早到晚都不缺大爷大妈来这儿拉练耍招。

解雨臣遇见吴邪纯属是个巧合,那天乐队的演出被排到三四点的凌晨场,本来就没人听,这下更好,台上台下基本都是自己干自己的。解雨臣很郁闷,连灌自己七八杯鸡尾酒,身上的钱全灌完了,没钱打车回家,不好意思再向家里要钱,昏昏沉沉裹着风衣走回家,路过文化公园,看到一张长椅,天时地利人和,直接躺了上去。

醒来的时候吴邪端着画板垫着小板凳坐他跟前,很认真地对他说:“你把眼睛闭上,我快画好了。”

解雨臣都懵了,乖乖把眼睛闭上了,结果又睡着了,再醒来的时候吴邪拿着黑压压的机器镜头几乎快怼上他的脸,吴邪的声音从机器后面传出来:“你再把眼睛闭一下…”

解雨臣不干了。

他坐起来,眼睛肿脸也肿,水肿,再加上宿醉头疼,整个人快要从太阳穴裂开,暴躁又不爽。

但是吴邪说:“你的脸真好看。比例太好了,我以为闭着眼睛会比较好看,但睁开也还不错。”

解雨臣愣了一下,问他:“你什么意思?”

吴邪的脸从机器后面露出来,同龄人,眼睛很干净,眉眼也很干净,冲他很友善地笑:“不好意思,我太冒昧了。我叫吴邪,夜跑的时候看见你,本来只是想看你死没死,但是发觉你的脸部骨骼皮相都…太好看了。就回家拿了东西过来速写,还有给你拍照。如果你不同意,我删掉好了。”

解雨臣听惯了异性的奉承,同性的听得少,有也免不了以一种黏黏糊糊的口气和眼神陈述,乍一被这么礼貌认真地夸奖,居然还有点不习惯。

不习惯归不习惯,心情当然还是免不了变好的,他裹着风衣和吴邪坐在长椅上,看对方的画本和相册,画本上很多建筑设计,也有很多即时的素描,给解雨臣画的那张线条很简单,只是单纯在勾勒眉眼,吴邪摇摇头说:“画得不够好,感觉没到。”

解雨臣又看拍的照片,拍的是他眼底下那颗痣,浅棕色的,本来很锋利英气的眉眼被硬生生衬得有几分缱绻迷人。解雨臣问怎么不拍眼睛?不是画不好吗?不拍几张?吴邪还是摇摇头说,说相片是死的,线条是活的,死的承载不了活的。

解雨臣又看他其他的照片,大多拍的是静物,什么都拍,城中村居民区里被颜色各异的垃圾袋淹没的墨绿色垃圾桶,从排水沟拍下去的光和云的倒影,倒映在污黑臭恶的垃圾上。

解雨臣把相机还给他,说,挺好的。

吴邪说谢谢。

解雨臣又说:“能把画我的那张送给我吗?我请你…请你听唱歌吧。”

吴邪点点头说好啊。

三天后的晚上,解雨臣还是三四点档,乐队的人没啥精神,解雨臣却很兴奋,站上台就往下张望,看到台下吴邪捧着机器站在台下,轮廓几乎和身后阴影融成一块。

解雨臣这一首很深情地唱,下一首很放肆地唱,眼神有时候扫过吴邪,偶尔感觉到有交汇,嘴角便轻轻上扬一点弧度,压在咬字里。

表演结束,解雨臣把鸭舌帽掀了,他一向不太爱在演出时露脸,走到舞台边缘,吴邪把机器放下来,笑容干净又有耐心,说挺好的。

解雨臣从台上跳下来,揽住吴邪的肩膀,把机器从手里接过去,看见屏幕里舞台上那张完全被阴影遮盖的脸,于是很满意地说:“是我想追求的效果。”

吴邪说不太好,你应该露脸的。

解雨臣说我是来唱歌的,不是来卖笑的。

吴邪点点头说我懂,可有时候会适得其反的。

解雨臣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,带吴邪来到吧台,点酒喝。

他们很安静地喝酒,开始偶尔交谈,后来连酒都忘了喝,聊得入了神,酒吧打烊了,就一起走到文化公园,坐在长椅上聊天,聊到天明,然后回家。


后来吴邪经常来看解雨臣演唱,并不总带机器,解雨臣偶尔也把鸭舌帽脱掉,果不其然积累了一些粉丝。但解雨臣的酒喝得少了,两个人只是聊天,然后在天明时刻的文化公园的长椅上分别。

两个人越来越投机,直到有一天,酒吧里涌进大批大批的人,他们来看解语花。解雨臣习惯性地带上鸭舌帽,在台上的时候头一次找不到吴邪了,直到演出最后脱了鸭舌帽,视角宽阔又明了,看见吴邪在和一个人聊天,那个人端着小提琴,带着墨镜,弓放在弦上,没有多余的动作,歪头过去聊得似乎很入神。

解雨臣还没看清,底下的闪光灯快要把他闪瞎了,有人喊他的名字:“解语花!”有人不加掩饰地赞赏:“真的好帅啊!没猜错!”


解雨臣和吴邪坐在长椅上,鸭舌帽压着脸,问为什么?

吴邪很了然地递给他自己的手机,原来是他之前录了一段解雨臣唱歌的小视频,鸭舌帽下的阴影厚重又深沉,曲毕他摘下鸭舌帽,冲镜头笑笑。这个视频被传上了某个社交软件,然后小小地走红了一把。

解雨臣猛然站起身来,说你经过我同意了吗?

吴邪愣了愣:“啊?”

解雨臣觉得快气昏了头,他的笑是给这个镜头的,而所有人只注意到了他的这个笑。解雨臣没有解释,只是把初夏时刻因为细汗而糊在额头上的刘海撸了起来,然后说,我不唱了,以后都不唱了,直到所有人忘记解语花这个名字为止。

然后他就走了。


再见面的时候解雨臣坐在酒吧台下的角落里当看客,台上的人在拉小提琴——是那天那个和吴邪见面的人,拉得很好,小辫子几乎搭在肩头,一曲毕了他冲台下的某个角落鞠躬,有稀稀疏疏的掌声。

解雨臣冲那个方向看过去,看到吴邪完全融在黑暗里,指尖有火光,整个人被烟雾和阴影包裹着,看起来阴郁又消沉,和他印象里那个干净的人判若两人。

解雨臣冲他走过去,却看到黑瞎子——那个拉小提琴的艺名——坐在他旁边,向他讨了只烟,凑着点上了,吸了一口,云雾向对方眼睛里倾吐。

解雨臣退回原位,看着他们聊天、抽烟,吴邪抽得很熟练、很顺手、也很凶。快打烊时他们站起身,一前一后地走出去,解雨臣犹豫了会儿跟不跟,最终还是跟上去了。

吴邪把第十七根烟头丢进垃圾桶里,盛夏的天气穿了长衫,背影很单薄,黑瞎子和他并肩站在文化公园门口,问他觉得怎么样?

吴邪说还好吧,就那样。

解雨臣远远看着他,觉得很陌生。

黑瞎子说你的病情已经不稳定了,如果再加重可能要联系你的家人进行进一步的强制治疗。

吴邪沉默了一会儿,说我有在努力。

黑瞎子说我知道,可是效果明显不怎么样,很不怎么样。

吴邪说唉。

吴邪又说:“其实我已经在尝试强制治疗了,我把所有的烟都扔了,在家里洒风油精——我怕想起它的味道来,有时候我实在忍不了了,我会…”

解雨臣听不清了,却看见黑瞎子猛地转过脸来,去拽他的袖子,两人僵持了一会儿,吴邪败下阵来,袖子被撸上去,露出丑陋斑驳的伤口出来,看起来很痛。

吴邪说:“我拿不稳笔了,真的拿不稳,我知道是因为缺少尼古丁,可是我不想承认,就拿刀比划了比划,只有痛的时候才能知道我对画的欲望有这么强烈——我不想失去我的右手,我还想画,可是只有画画的时候我才能忘记尼古丁,但是偏偏我又画不出来——”

黑瞎子说:“你不是想画他?”

吴邪说:“没有照片。见不了面,画一张不像一张。”

黑瞎子说,你可以偷偷在台下画。

吴邪说,他不上台了。

两个人沉默了一会儿,然后走了。

解雨臣因为酒精,或许因为其他,脑子里朦朦胧胧,躺在了公园那条长椅上,又睡着了。

醒来的时候四下没有人,解雨臣自己坐起来,站起身来,回家——他已经从家里搬出来了,自己租了套小公寓。把冰箱里、柜子里的酒全部翻出来,敲碎、倒掉,看着他们一直流,在厨房的水槽里一点点流尽,空气里都是酒精的味道,解雨臣馋得抽鼻子。

晚上他又去酒吧登台演出了,没和乐队一起,他自己唱,带了鸭舌帽,唱得很用力,嗓子状态也很不好,好多人冲着解语花来的,听着唱到一半又走了。

解雨臣把歌唱完,走下台,走到阴影里去,把自己的鸭舌帽摘掉,冲吴邪笑,也冲吴邪手里的火光笑:“你愿不愿意,再救我们两个一次?”


解雨臣还是和吴邪在公园的长椅上聊天,两个人都有些困了,解雨臣讲话的声音很轻,还是盖不住嗓子的沙哑。

他说我以为我的酒瘾这辈子都好不了了——可是不喝我就唱不出来,越喝嗓子就越差。我喜欢鸭舌帽,我喜欢鸭舌帽下台下的人,他们看不见我的脸,所以我可以放心:或许我唱的还不错。

他还说那时候我们乐队差点就要散伙了,家里的经济来源也要断了。我知道我的脸很不错,但我的脸和嗓子总得是分开的,那时候已经好久没人夸过我的嗓子,也好久没人夸过我的脸了。你让我捡起一点信心,又让我想给你看,除开脸,还可以夸一夸我的嗓子。可是你老是不说点什么——挺好,挺好,永远是挺好。

他陪吴邪穿了长衫,把左边袖子撸起来,留着右边的,说,我就开始把酒停了,清醒着上台,再清醒着下台,总算唱了点像样的东西了。我以为你总能承认点我什么了,结果没想到招来那么些人。

吴邪很沉默地听,边听边拿笔对着素描本画,也不知听进去没有。

画完了解雨臣也讲完了,吴邪于是给他看,线条流畅又干净,他的眉眼复刻一般印在纸上。

解雨臣笑起来:“真好看。”

吴邪总算也笑起来:“你的歌其实一直也很不错。”

于是两人在长椅上开始接吻,似乎吻到天色明亮。


后来吴邪把那条视频删了,解雨臣问你当初为什么发上去?

吴邪说以为你没钱吃饭,快穷死了,想给你找点钱。

解雨臣请他到他的公寓里,给他展示空空如也的檀木酒柜,说这柜子可以买这层楼,他另一个家里还有十个这样一模一样的。

吴邪沉默了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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